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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東尼瀧谷的本名就真的是東尼瀧谷。」

 

 

這個年紀要來理解村上的作品,似乎有點強人所難,甚至是對於一個與文學談不上邊際的我,更是誠惶誠恐的粗糙的就這樣接受了村上的文字,就像許多人年輕時候喜歡讀他一樣。總覺得沒有極大的心靈撞擊與撕裂是無法進入那個世界的,就算是在門外窺見,或許也只見一個匱乏的空間,陳列的是衣物、書籍或交響樂專輯甚至都不知。

 

我是這樣大膽去猜想觀看這一部《東尼瀧谷》。可以看成影片中的主角正是所有村上小說中男主角的縮影,或該說便是村上的寫照。也該感謝市川隼導演是這樣忠誠的將原著搬移到大銀幕上,而是這樣完整的,讓我們用另一種感官去體認我們過去熟悉村上手法的虛幻世界。電影本身的劇情迂迴錯縱的架構性並不強,甚至可以用單線的眼光去看完整部電影,在現今譁眾取寵的特效狗血電影亂舞時代,這顯然不會是部多賣座的電影,即使它依照的是日本當今熱銷小說家村上春樹的手筆。這會是市川隼導演的包袱,卻也是進一步證明電影價值的跳板。看著主角東尼瀧谷的生活遷移,步伐是緩慢卻又帶著沈重聲響的跫音,他可以溫文的畫著一座靜物花的任何枝蔓葉脈,而不被外者的眼光所動搖;自己吃著一早做好的飯、自己跑著步,而他也不因為自己長久的孤獨有著任何困擾,生活每一天的移動對他而言是重大的,因為他是依存著自己,讓許多的自己構築成一個孤高的生活堡壘,就這樣日以繼夜的來回逡巡。


 

 

形而上的女孩一直是陪伴他的不二人選,無論是伊帕內瑪姑娘的「存在」或是《東尼瀧谷》中的小沼(電影中所命名),我們都可以看她或許是不真實存在於主角的生活環境當中,卻又好像真實的與他生活在一起一般。「她」可以看成東尼(或是村上)對於理想女孩,或是偏執生活的一種投射,是和他原本的生活哲學大不相同甚至是背道而馳的,卻又可以如此理所當然的出現於他們的世界中,這是個很有趣的現象。更耐人尋味的是,他在理解並接納自己孤獨的時刻,卻又因為這形而上女孩的適時出現,讓他更意識到自己的狀態而不斷拉扯。縱使影末有留給比書本更釣人胃口的一通電話,但總也是告訴了觀者,東尼最終還是回到了孤寂的狀態-他可以擁有很多卻仍是一無所有了。

 

再論到影片手法,這部片子不得不提它「平行式」的換場方法,在不斷穿越過牆之後,總有一段新的畫面出現。在我看來,我試圖把他理解為這便是導演市川隼想忠實隔出東尼生活,就像村上在浩大圖書館中被幽室困住一般。在我們看來多大的外觀世界,以為無邊無際的放情想像奔馳,卻總有著一面牆,不論是實質的或是虛幻的,用來隔開我們的移動能力,甚至是思考能力,在以為自己走出作繭自縛的困境,可以接觸人群遠離孤獨之後,那道牆可曾真正拆解過了嗎?另外,在電影中不常見的地面和雙腳,在小沼瘋狂的展現購物慾之後反而大量出現,這也是一種特殊的視野轉換方式,傳遞出不同於原主角東尼的一種生活方式與狂熱,忙碌又自我滿足的飽和之後,很可能只為了投入內心底層的孤寂黑洞。在可理解和不可理解之間,於是導演教我們學會了平行觀看的能力,既不能摧毀這牆,我們只能用近似「劇場」的能力去觀看它,或許導演在寫實劇場和史詩劇場之間做巧妙的手法變動吧,我們用「史詩」的互動角度去感受那親近東尼生活的「寫實」畫面,這似乎又得深究劇場理論了。


 

http://3.bp.blogspot.com/_Dmlu6z6dmAY/SYCLyAlkw4I/AAAAAAAABDA/jZ5iSgcshrI/s400/tony2.jpg

 

另外一提的是劇中慣用角色唸出書中的第三人稱描述的錯置效果,在一開始果真讓人無法接受,一度還以為是不是我耳花聽錯了,但其實不然。回頭一想,才發現這是存在的啊,我是指存在於東尼內心的對話,無論是自己站在第三人稱看著自己描述、形而上女孩在對自己單純的單純的無法忍受,都是一種形式上的搬演,實際是東尼內心在操動著這一切,把自己從孤獨生活上切除再原封不動的歸回原位,讓一切發生的由於自然或意外。說起來很不對勁,但導演如此作法也幸運的保留了村上原著中許多珍貴的文字,在電影中得以完整重現,這何嘗不是一種屬於導演對原著大師的致敬方法呢?


村上的小說有很多面向,在他的文學世界中,他也是自己的生活大師。如何在平時生活中,感受況味和把握自蘊的獨立氛圍,好像一直是村上春樹想訴說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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